“在高墙与鸡蛋之间,我永远站在鸡蛋一边. ”对人的关怀是每一种表达形式存在的根本,尤其是对那些被忽视的、被侵害的人群的关照、体察、呈现、反思,这也是这部电影的价值所在. 八九十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期,那个时代里香港电影的主要任务是教影院里的观众如何“遗忘”(现实),但仍然有一些电影人在做着反向的努力,帮助观众“想起”、“发现”(现实). 人是柔弱又蠢笨的生物,自私、残忍,我们总是对世界充满了各种想当然的理解,我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如此分明,以至于有了“正常人”与“精神病人”这两个互斥的世界;而且两个世界之间只存在一条单向通道,即从正常人成为精神病人只需要一瞬间,而从精神病人的世界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则唯有借用死亡的力量. 医学上从精神病人到正常人的通道是打开的,虽然狭窄,但我们将它堵死了,我们每个人. 7/10. 成濑的调度意识过于单调,角色不管何种性格和情绪,演员永远都是从场外走进桌边或榻榻米上,在限制位置坐下围成一圈说话,或肩并肩走着直到台词说完两人分开,摄影机处于正前方让演员像话剧一样表现没有丰富肢体语言. 镜头分为室内和室外两个部分,由于行走空间的狭小,室外坏境用邻居窗口洗漱的女人交代,内外景的联接方式就是让敲诈的男人在楼下大喊一声. 唯一例外是窗外景的闪电那场戏,女儿侧身转头被阴影遮住表情,镜头对切至母亲问是不是要下雨,表达女儿对艺伎职业的厌恶和同情. 艺伎之家并无血缘关系却像家庭成员一样朝夕相处,风雨同舟又打着各自的小算盘,女儿的视点游离又审视着这个家庭,希望学习缝纫逃离传承母亲的职业,家庭最终解体各奔东西象征母亲的社交能力被罢免,结尾小艺伎出道前来探望,大该是悲观的成濑罕见流露出的希望.